项弦摆手,示意没有关系。
斛律光又说:“我只想帮上你们的忙。”
项弦沉默地起来,抱了下斛律光,拍拍他的后背。
“什么都别说了。”项弦道。
一名凡人,更曾是奴隶,因为高昌王一句话,被送给了潮生,便一路上任劳任怨,更不顾自己安危,帮助他们战斗。项弦也开始明白为什么心灯选择了斛律光。
萧琨仍有点失落,与项弦对视时,他知道项弦明白他的内心——原本按计划,应当取得心灯的人该是萧琨,他是本代大驱魔师,只有他得到了心灯,才能更好地与项弦配合,一起去迎战魔王。
他没能成功,这点困扰了他很久。
项弦又朝萧琨招手,萧琨不明所以,只以为项弦有话要朝他耳畔说,便凑了过来。
紧接着项弦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一口,还发出了声音。
“你干什么!”萧琨顿时大吼。
乌英纵与斛律光顿时大笑起来。项弦那个举动一半是明白他的内心所想,想安慰萧琨,另一半则是确实想有点表示,告诉他这场同生共死的大战后,自己的内心情感。
毕竟他们手也拉过了,抱也抱过了,简单的拥抱与话语,已经无法表达项弦的内心,尤其在被他的血液浸润全身时,项弦竟是隐隐有了与他、与他……虽未及细想,却是很复杂的念头。
萧琨满脸通红,这下苍白的肌肤有了血色,他怒而站起。
大家都明白这个吻并无轻薄之意,也都觉得非常有趣,然而见萧琨反应这么大,又是笑得东倒西歪。
“准备出发,”萧琨眉目间带着尴尬与怒意,说,“把潮生叫起来,回城,先别睡了。”
潮生睡眼惺忪,总算被笑声吵醒了,出帐篷时问:“怎么啦?”
“萧琨在‘小发雷霆’。”项弦打趣道。
“你给我等着。”萧琨用力擦了两下脸,先前在洞穴深处虽也亲过,但那次并无别的人在场,这下乌英纵与斛律光都看见了,令他愈觉尴尬。
众人动身出发时,峡谷的尽头处出现数匹马,两名战死尸鬼来到营地外。
其中一人是王宗仕,也即曾率军来营救郑庸的那名万夫长将领。另一人,则是郑庸。
“陛下令我与庸弟前来,协助各位,”王宗仕说,“在西域行动的这段时间内,我二人谨遵殿下的吩咐。”
项弦:“哟,殿下?”
“不要叫我殿下。”萧琨恢复平静。
王宗仕又牵来骸骨马,交给诸人,显然是景翩歌为他们所准备。
“击败刘先生前,狰鼓由……萧大人掌管,”郑庸还是听得懂话的,说,“但因其干系重大,在取回大司命笛后,还请您一并归还。”
“我要这破拨浪鼓也没用,”萧琨相当不客气,他对自己父亲最后一刻才赶到本就有不满,又因相处日久,带了几分项弦的语气,“现在就把法宝请回去罢。”
郑庸浑浊的眼珠子一转,求助般地望向王宗仕。
王宗仕行了个礼,没有说话,稍稍挡在郑庸身前。
项弦看出这俩战死尸鬼关系不一般,便打了个哈哈,示意萧琨别把火发在手下身上了。
“回姑墨罢,”项弦说,“先休整再说。我要饿死了,待在地渊神宫里那会儿,我差点还想把刘先生吃了。”
一行人翻身上马,沿着库车峡谷离开,他们所骑乘的虽是骸骨战马,却跑得甚平稳,潮生总担心它们要散架了。
“你是什么时候的人?”潮生朝王宗仕问。
“我是鬼,”王宗仕答道,“你应当问,是什么时候的鬼。”
郑庸说:“哥哥是汉时的,我是魏汉年间天水出身。”
“哇,”潮生说,“也有好些年头了。但我记得禹州告诉过我,战死尸鬼的王,有好几个呢。”
王宗仕说:“战死尸鬼一族最初源自尸仙旱魃,后来在苻秦、司马晋年间,你们人族的大驱魔师陈星又收编了不少魃加入,每个势力都有自己的王。其中有两位鬼王商议,以五百年为期,轮流守护一件大法宝,最近的五百年,轮到鬼王拓跋焱,但他只身进入了幽冥,令景翩歌景大人,代行王职。”
潮生知道不少战死尸鬼一族的传闻,又问:“那蒙恬呢?他在哪儿?”
“他们是东军,”王宗仕说,“曾在沙州与雅丹一带活动,后来不知去了何处。您是仙人吗?”
潮生道:“我来自昆仑山。”
王宗仕与郑庸并骑而行,潮生对他们很好奇,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正式与战死尸鬼交流,又问了不少问题,包括“刘先生是如何指挥你们的”“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吗”“睡觉会做梦不”等等。
“你爹是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项弦则与萧琨并肩策骑而行,听到他们的讨论后,忽然心生一念,“你觉得在前几世里,他也曾做一样的事情,提醒过咱们吗?”
“我不知道。”萧琨说。“也不清楚宿命之轮是怎么被偷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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