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指点萧琨去降伏这花妖了?”项弦诧异道,他没明白为什么善于红不将镇妖幡交给萧琨。
“他未曾听得老身详细说完,便已离去,”善于红冷淡答道,“他还是自求多福罢。”
“这段时日里,我将令弟子参阅有关巫山的古籍,待你在青城山中找到葛亮临终前坐化之地,收了这只花妖后,说不定就有消息了。”
“那就劳烦前辈了。”项弦起身,抱拳告别,善于红闭上双目,拈着天珠不作声,项弦心中忐忑,善于红实在太老了,该不会去一趟都江堰回来,冷不防地升天而去……
善于红复又睁眼,说破了项弦心头所想。
“项副使,”善于红道,“老身的阳寿还有一段时候,尽管放心地去。”
项弦十分尴尬,告别出来,穿过青羊宫,到前殿去上了三炷香。
“你听见了吗?”项弦说,“萧琨带着一名少年,就在今日上午来过。”
“哦?”阿黄在项弦的兜帽里说。
项弦道:“我不是又在想他,只是今日并非错觉,他已经发现我了。”
“我可什么也没说。”阿黄道。
项弦:“这……好吧。糟了,我忘了找善于红要点盘缠。”
离开青羊宫时已近黄昏,项弦知道青城山位于成都城西南,随手一摸,身上已千金散尽,此刻去投店也没钱,索性几步跃上城墙,望向远方,在暮色中寻找萧琨的下落。
“你在找他?”阿黄问。
“对。”项弦说,“他也在追寻心灯不是么?自己人。”
项弦想到善于红的转述,只觉啼笑皆非,萧琨从未与中原驱魔师打过交道,若上来就以“大驱魔师”身份自居,势必将得罪善于红,只不知他山高路远,从上京逃到成都,还带着个小孩儿,一路都经历了什么,想来不禁对他生出了几分同情。
阿黄展开翅膀,呼啦啦飞走,项弦便从城墙下来,依旧骑马,取道成都西面官道,前往灌江口。
倒是也没必要同情萧琨,说不定过个两年,自己也落得个一样下场。想到倏忽的预言,项弦简直只想骂人,当初就不该听郭京的,跑到大同府去找天命之匣,纯属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但不开匣,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么?
阿黄飞向夜色中,犹如空中掠过的一星火焰,项弦则躬身单膝跪地,集中精神。
刹那间数里之外,无形的力量连通了阿黄与项弦的精神,他拥有了鸟儿的视野,看见官道一侧,丘陵后的临时营地,营地中有一人坐在篝火堆前,虽看不清面容,但从身材与衣着上判断,正是萧琨!
项弦仅仅是一瞥,便收回了神识,毕竟孤身一人,附身于阿黄身上时,难以保证自身安全。
阿黄侦查回来。
项弦说:“且看我悄悄地过去,吓他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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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弦催马到了阿黄所述的宿营地,只见一处背风的山坳中隐隐现出篝火光芒。此处地形乃是风口,夜间狂风大作,“呼呼”的风声掩去了他的马蹄声,项弦刻意不发出声响,又在下风处,到得百丈开外,宿营之人竟是毫无察觉。
他将马拴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准备给萧琨来个猛的——只因上回在玄岳山,萧琨也是这么跟了他一路。
项弦的报复心总是这么重。
项弦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宿营地,风里隐隐传来声音。
“殿下睡了么?”萧琨还在说话。
殿下?项弦闻言心下了然,想必萧琨带着辽国的储君,踏上了逃亡之路。刚经历过宋廷的破事后,项弦已能理解萧琨了,想想他也不容易,这拖油瓶不知道要带到什么时候。于是收起恶作剧的心思,往宿营地走去。
然而就在此时,山坳内突然转了风向,一股诡异的旋风从天而降!
项弦退后半步,抬头注视旋风来处,一只黑色的巨鸟无声无息地落下。萧琨也发现了,当即守在帐篷前,喝道:“什么人!”
那巨鸟喷发出海潮般的污秽气息,是魔气!
营地附近的草木被魔气污染,尽数枯萎,巨鸟化作人形,发出了阴恻恻的惨叫,瞬间山坳内回荡着刺耳凄厉的叫声。
萧琨抽出唐刀,刷然化作疾风,一刀劈砍,那魔人顿时消散,却在他的背后再次聚合,抖开双爪,释放出涌动的滔天魔气,朝着他直摧而来!
项弦喝道:“当心!”
萧琨听见项弦之声,未及细想,躬身贴地平掠,就地滑向项弦,项弦已从营地东面现身,右手持剑,左手一拉,将萧琨拉起。
两人左右夹击,冲向那魔人,魔人发出狂笑,在空中旋转,卷起魔气的暴风,然而项弦的剑鞘之中隐隐投出金光,魔人顿时惊恐起来。
“它惧怕你的兵器!”萧琨喝道。
萧琨以唐刀挥斩,但仅仅是一瞬间,项弦甚至尚未出手,魔人便刷然抽离,消失在了空中,化作黑烟飞散。
“我最烦这种妖怪,”项弦说,“都不知道打中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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