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挑起大梁,目前也只能默认这样的情况,毕竟这是几百年来的潜规矩,要想斧正,也非一日之功啊。”
刘裕恨恨地说道:“贪污腐败,从来是亡国之道,总有一天,我要把这些事情一扫而空。胖子,你跟我说实话,荆州的道规那里,是不是也跟道怜一样?”
刘穆之笑了起来:“这倒没有,你的这两个弟弟,是一个天一个地,道怜有多不争气,道规就有多上进,在荆州这两年,他是秋毫无犯当地的百姓,提拔问罪部下,也是对事不对人,从不收受贿赂,官声极好。”
“道规不仅管住自己,也严格约束带过去的亲信部下,曾经有跟了他十几年的卫士,在江陵的集市上强抢了两卷席子,他就把那个卫士斩首示众,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名声,所以这次妖贼来袭,大难临头时,荆州才能万众一心,守下这次大劫。”
刘裕长舒了一口气:“道规果然没让我失望,他在去荆州之前就说,桓氏经营荆州多年,深得人心,我们想在荆州争取人心,只有做的更好才行。现在看来,他做到了,等这次事情完毕后,我得重用他。”
刘穆之正色道:“不,寄奴,你不要试图这次就让他补上无忌的缺,坐到三巨头的位置上,你不能因为道怜犯法不争气就去公开处罚他,也不能因为道规有功得力就提拔他,就算他立了更大的功,但就冲着是你兄弟这点,也不能现在就坐上三巨头,不然刘毅会有想法,北府内部可能会提前分裂。”
刘裕咬了咬牙:“道规算是给我拖累了,这些年来,他立功无数,治军理政都是极为出色,如果这回能顺利平定南燕,消灭妖贼,而他还是不能坐上三巨头之位,连我都觉得对不起他了。”
刘穆之叹了口气:“有刘毅在,这个第三巨头之位,你要非常慎重,无论是刘道规还是刘敬宣,你如果强行想要提拔上位,恐怕都会引起刘毅的反弹,我建议,先继续空着这个位置,灭了南燕后,回师对付妖贼和谯蜀,到时候看谁能在这两仗中立大功,再把这第三巨头之位给他!”
至亲手足与初心
刘裕叹了口气:“希乐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他只是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大权在手,现在世家高门中的相当一部分也想拉拢他,甚至已经带来了世家间的部份分裂。”
“我这回之所以肯把两千多户鲜卑战犯族人分配给他们,算是部分同意他们以在这些世家的庄园里做工赎罪,也是考虑到不能跟世家完全翻脸,不然他们全力去引诱希乐,首先就会带来我们北府内部的分裂。如果作为武力基石的北府军内乱,那大晋就有灭国的风险。”
刘穆之点了点头:“所以这回你让几个年轻人独当一面,去立功,就有以后扶持他们上位,以分希乐之权的意思吧。战前我们聊过,如果你这回有什么意外,这北府大帅的位置,是先要考虑朱龄石的。”
刘裕正色道:“不过,朱超石被俘投敌,总是个问题,虽然我相信这其中有隐情,但是无论如何,作为热血军人,投敌叛变,甚至还杀害以前的主将,这已经是万死不辞之罪了,这个事我会亲自查清楚,给无忌报仇。而龄石这次虽然表现出色,但以后这件事仍然不容易服众。还有,你刚才说的,龄石在诛灭姚系祖一案上,还有私分姚家家产的事?”
刘穆之叹了口气:“龄石,沈家兄弟都干过这事,吴地平定之后,原来的世家高门,还有妖贼们遗弃留下的金银财宝不在少数,为什么很多将士主动请缨要去扫除勾结妖贼的那些余党,还有为什么世家子弟们急着要回以前的庄园宅地,就是为了去找回这些家产。这些都算是公开的秘密了。那一两年,为这个事情,暗争明斗,可以说是腥风血雨,我亲手处理的这类案子,报上来的都有上百起之多。”
刘裕咬了咬牙:“只恨当时我们还要西征桓玄,兵力严重不足,根本不能制约吴地,早知道,宁可把吴地庄园荒个几年,也不能早早地交到世家和军阀手里,弄成这样。”
刘穆之勾了勾嘴角:“西征大军的兵马钱粮,都由吴地供应,而你要开发江北,也需要吴地世家的支持,如果当时不这样做,你的政权也不可能迅速地稳固,寄奴啊,作为手握大权的君王,需要有仁义之心,爱民之心,但在具体的操作之上,不可以过于拘泥古板,得因势借力,当时在吴地,良善之民也不可能拥有这些宝藏,多是落在本就是在战争中凶悍强横,称霸一方的土豪们手中。”
“世家子弟和沈家兄弟,朱家兄弟这些,跟这些土豪们相争,也不过是以力相搏,如果不诛灭他们,那这些人为祸地方,给民众造成的祸事会更大,而他们做这些事,也不可能不要好处,把收缴来的家产全数上交,就象在战场上打了胜仗,得到的战利品,你不让将士们分,那必会失掉军心的!”
刘裕叹了口气:“在我这里,会分战利品,但不会象这样的私分。我不是不照顾人心,出了力,卖了命,那去得应得的,没有问题,但得大家一起分。”
刘穆之微微一笑:“所以他们带着自己的部曲家兵们,去消灭这些地方豪强,也没动用朝廷的兵马啊。同样的钱,一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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