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水!”
桓玄沉声道:“所以,以你的意思,为了争取时间,就得自去帝号,再把司马德宗兄弟,还有王神爱全交回去?以换得刘裕的饶恕?”
陶渊明平静地说道:“这不是没有过先例,当年苻坚也是称帝,不过后来自去帝号,然后派太子苻宏献上了玉玺,归顺晋朝,就换取了宽恕。陛下现在忍一时之气,就说当年国家内交外困,为了安定人心,不得已先即帝位,现在既然有忠臣强权,那就到了归政于帝的时候了,行那周公,霍光之举。如此一来,不管刘裕是不是想灭你,起码不落人口实了。”
卞范之冷笑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称了帝就没有后路了,就算能饶陛下一命,也一定会让他交出地盘,军队,从此就象苻宏那样,终生在监守下,蝼蚁般地活着,就是现在,苻宏还要受我们的监管呢,若不是这回陛下在建康不利,回到荆州,他也不会有趁机带着两千多族人来投奔,声言报效陛下的机会呢。”
陶渊明平静地说道:“陛下自去帝号,但继续保有荆州,对方失了大义的名份,就算将领想要建功,普通的士兵却未必愿意,到时候,陛下只需要再把一些辎重钱财送给北府军,就说是劳军之财,刘毅得了琅玡王妃,也急于要跟司马德文建立关系,他们的首要敌人,不是陛下,而是刘裕,而我们放回王神爱,就会刺激刘毅,他就会回去跟刘裕争夺朝权了,只要有个一两年时间,陛下可以重新在荆州恢复实力,到时候进可以联合南燕或者北魏再次反攻建康,退可以联合后秦攻取巴蜀,以待时机再次到来。至少比选择现在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决战,要好得多。”
御驾亲征战刘毅
桓玄的眼中光芒闪闪,这两个谋士的话,已经把利害得失给分析得很清楚了,而现在,就是要他自己拿决断的时候,沉吟良久,他还是摇了摇头:“不行,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不能服软。有个皇帝的名号,还可以团结荆州之力,与京八贼一战,如果连这个名号都没了,只怕连现在营中的将士,都要散个干净,刘毅是心狠手辣之人,绝不可能放过我,因为,他也看上了荆州,要跟刘裕抗衡,一个王妃在手是远远不够的,听说他收编了湓口的俘虏,留下了缴获的辎重,由心腹郗僧施看管,而荆州的军力,存储,远远胜过江州,他好不容易争取了西征军主帅之位,又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呢?”
卞范之笑道:“陛下所言极是,就算刘裕肯放过你,刘毅也绝不肯,还有另一个何无忌,为人至孝,老母为了谋反而主动自杀,他把这账一定是算到了陛下的头上,不可能退兵。这个时候送回司马德宗和王神爱,只会进一步提升敌军的士气,那是示弱之举啊,陛下,这时候万万不可示弱!”
陶渊明叹了口气:“如果实在要打的话,那最好是利用跟巴蜀毛家一战得胜的有利条件,与他们秘密议和,承诺不会主动进攻巴蜀,毛家并不是多忠于晋朝,要不然也不会之前陛下代晋之时按兵不动了,他们就是看到京八起事成功,想要趁火打劫罢了。现在给当头痛击,应该能让他们清醒很多。”
桓玄恨恨地说道:“柳约之虽然被击杀,但是我的堂兄,梁州刺史桓希却被毛家袭杀,梁州汉中之地也落入他们之手,这笔账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陶渊明微微一笑:“这些是小事,先稳住毛家,他们的族侄毛修之现在还在您帐下,前几次的战斗也算卖力,是忠于陛下的,您可以通过他跟毛家长辈取得联系,暗中约定谈和的条件,现在大晋变天了,刘裕这帮军汉掌了权,真要是灭了荆州,那益州也不太可能独善其身,到时候一纸调令让他们让出经营几十年的地盘,他们是否愿意呢,跟您合作,起码可以保自己现有的地盘啊。”
桓玄咬着牙:“罢了,先对付当面的刘毅要紧,毛家那里,确实可以暂时休战,敬祖,你看如何?”
卞范之点头道:“这点我与渊明的看法相同,这个时候万万不可两面受敌。先稳住毛家,打退刘毅,以后再慢慢跟姓毛的算账。”
桓玄正色道:“不过,稳住毛家之后,我不会死守这里,刘毅在湓口胜了一场,其锋甚锐,如果我们不主动迎击,那只怕一路之上归附他的人会很多,如此一来,等他到江陵时,我们可能不会再有兵力优势。当年司马元显与我为敌时,也是率军西进,当时我果断挥军直进,气势上压过司马元显,这才有了刘牢之的倒戈,上次的建康之战是反过来,刘裕不过区区数千人马,却是装出数万大军的气势,一路直进,最后逼得北府军阵前倒戈,才让我们成了现在这模样,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对刘毅,就是要迎头痛击才是!”
这下连卞范之也变了脸色:“陛下,不可意气用事啊,现在我们的精兵猛将还没有集结完毕,刘毅就算千里而来,路上归附他的也不过是一些江州弱兵,根本不足为虑,最起码,要等桓振或者是鲁宗之过来汇合,才有跟刘毅一拼的把握啊。”
桓玄冷冷地说道:“难道我这么多年起兵打天下,都是靠的他们,不是我本人的厉害吗?”
卞范之收住了嘴,不敢再说,因为他知道,这涉及桓玄的自大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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