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队都叛变了,所以他在干掉吕治鸿的时候,被人掏刀拼命,才折了。
&esp;&esp;山里开黑煤窑,挖了煤,得运出去才能换钱,总得有卡车路过。
&esp;&esp;矿上的人不是瞎子,只要有人找朱新宁告状,矿长都得歇菜。
&esp;&esp;除非你能把整个矿上的人拧成一股,满足所有人的胃口……比如,工资翻倍?年终奖多给好几万?
&esp;&esp;张上不得不说,这吕治鸿真是人才,这手玩得漂亮啊,中饱私囊,乾坤挪移,借鸡生蛋,想不富都难。
&esp;&esp;“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检修工见不回话,以为他在衡量,掏烟点上,陶醉地吸一口,问。
&esp;&esp;“山后边的矿环境不好吧?”
&esp;&esp;“你是不是傻?”检修工很想扇他一巴掌,“环境要是和前边一样,人家怎么舍得给你开六千工资?风险有多大,收获就有多大,你在后边一年等于前边三年,人有几个三年?”
&esp;&esp;“后边人多吗?”张上佯装天真好奇地问:“如果人多我就去。”
&esp;&esp;“多,比前边的人还多。”检修工忽悠说:“后边可热闹了,尽是和你一样的小伙子,搁后边干两年,手里攒十来万,娶媳妇还不跟玩一样?”
&esp;&esp;“我考虑考虑吧,不是还得培训呢嘛,等培训完再找你。”张上没有立马答应,先见了狗蛋再说。
&esp;&esp;“那成。”见没一口拒绝,检修工知道这事有戏,脸上笑开花。
&esp;&esp;每劝到后山一个,他都有一万块钱提成,来钱贼容易,只要你能昧得住良心……但是两千块钱真不够打麻将啊。
&esp;&esp;……
&esp;&esp;狗蛋来红崖煤矿已经有几个月了。
&esp;&esp;从初来的奔放热情,心怀大志……到如今,人比天忧愁,整个人沉闷到可以连续几天不与人交谈。
&esp;&esp;有时他想过逃跑,离开这个满是艰辛与泪水的地方,可天下之大,你又能去哪呢?
&esp;&esp;身上背着通缉,人生暗淡。
&esp;&esp;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从矿井下出来。
&esp;&esp;其他工人第一件事就是散烟,狠狠地抽,发泄这一天的苦闷和烟瘾,但狗蛋不抽烟,只是低着头,径直往宿舍走。
&esp;&esp;直到……那穿着光鲜亮丽的孩子,还有熟悉的藏青色中山装。
&esp;&esp;“你……你俩?”狗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esp;&esp;“瘦了这么多啊?”张上省视许久不见的狗蛋同志,满脸漆黑,浑身煤粉,心里一声叹,意气风发不再,变沉稳了。
&esp;&esp;“你俩怎么来了?”狗蛋突然兴奋起来,就像住了十年监狱的牢犯,突然有亲戚探视,内心的激动无法言喻。
&esp;&esp;“来看看你,顺便过几天矿工的瘾。”
&esp;&esp;三人并肩子往宿舍走。
&esp;&esp;“你要来这当矿工?”狗蛋声音提高了几分,“难道你把家业败完了?”
&esp;&esp;“败屁啊。”张上撇嘴说:“有个朋友出了事,让我替他管煤矿,所以来探探情况。”
&esp;&esp;狗蛋有点哆嗦,最近出事的好像只有大老板和矿长。
&esp;&esp;而大老板出事前留话,让一个叫“张上”的人接管煤矿,他一直不敢相信是眼前这个张上,只以为重名……
&esp;&esp;此刻一听他这话,狗蛋觉得春天好像要来了,前所未有的光明将要降临。
&esp;&esp;激动到语无伦次,浑身抖如筛糠是什么样子,张同学今天可算见到了……
&esp;&esp;“别抖了,看得我紧尿。”顿了顿,声音沉下去说:“这矿上什么个情况?”
&esp;&esp;沉思一下,整理头绪,狗蛋心里有点黯然,突然不看好张上了。
&esp;&esp;“这红崖煤矿,说是大老板的矿,其实已经归吕家了。”
&esp;&esp;“什么意思?”张上皱眉。
&esp;&esp;“应该有人找过你了吧,工资六千,去后山下矿。”
&esp;&esp;“嗯。”
&esp;&esp;“那后边就是吕家开的黑口子,吕治鸿虽然死了,但这矿上一点都不乱,该干嘛还干嘛,因为一直以来做主的都是他儿子吕治歌。”
&esp;&esp;“吕治歌?”张上来了兴趣,虽然没见过,心里却突然有了“棋逢对手将遇良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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