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教训得是。”慕容锋失落地垂下眼眸,“那孩儿就不打扰爹和皇后娘娘,去继续练剑了。”
说罢,慕容锋便转身回到练武场上继续挥汗如雨。
齐萧筠随慕容鹰走到了一旁的花园中,有些诧异地问道:“你怎么对锋儿如此严苛?”
“我也是无可奈何。”慕容鹰苦笑了一下,“他是长子,要继承我慕容家的家业……爹说把我给养歪了,非得在孙子那里纠正过来不可。我没法子,只好把锋儿交给他训练和教导,平时我很少过问。”
“把你养歪了??”齐萧筠不赞同地笑道,“阿鹰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哎。”慕容鹰却愁苦地叹了口气,“原本爹是把大哥作为慕容家继承人培养的,对于我便宽松许多,要不我怎能是现在的性子?谁知十几年前大哥生了一场重病,如今日常在房中养病,根本没法操劳。爹觉得我已经都这样了没救了,便只好在锋儿那里下功夫。”
“……怎么就没救了?”
“就说我和阿婉在一起那事吧,爹当初在皇上面前倒是站我这边,其实私底下早就把我骂过十顿了,说幸亏皇上仁慈,不然我早把全家害死了。”
“……”齐萧筠觉得,慕容鹰虽的确是很率性跳脱的性子,但在楚连墨身旁当了那么多年侍卫,责任感还是有的,未必就当不好家主。但对于慕容家的家务事,他也不好多作干涉。
自满三十岁后慕容鹰从御前侍卫一职退位后,楚连墨将他安排到兵部任职,他俩倒是仍旧常常会在朝堂上相见,但是身在后宫的齐萧筠和慕容鹰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今天他便是特地来跟这位昔日老友走动一下。
慕容鹰刚才解释了一堆,觉得有些唇干舌燥,便打开随身带着的水壶想要喝水。
冷不防地,两只蟑螂一齐从水壶里爬了出来!
慕容鹰吓得手一抖,水壶“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水花飞溅得到处都是。
“抱歉抱歉,皇后娘娘你的衣服没事吧。”
“没事。”齐萧筠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哪里会惧怕这些。但……“水壶里怎会有蟑螂?”
“一定又是那臭小子干的好事!”慕容鹰面若寒霜,踏起脚恶狠狠地将其中一只蟑螂踩碎了。“来人!去把慕容耀给押过来!”
慕容府上上下下没有人会去搞这种无关痛痒却还要冒着巨大风险的恶作剧,除却这位自幼任性的慕容二少爷慕容耀。
十三岁的人了,却还跟个顽童似的整天搞恶作剧,搞得府上鸡飞狗跳人人自危,但又没哪个下人敢得罪这位受宠的小少爷。
慕容鹰朝着齐萧筠苦笑道:“昨天那小子逃学我骂了他一顿,谁知他竟这样报复我……真是家门不幸,让你看了笑话。”
齐萧筠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慕容耀被押过来的时候,一副睡眼惺忪可怜巴巴的模样,“干什么啊爹爹!我正在午睡呢就被人揪起来了。”
慕容鹰冷笑道:“你看到你大哥现在在做什么了吗,就你整天除了吃就是睡。说吧,”他踢了一脚脚下的蟑螂尸体,“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我啊……”
“说错了事你还不承认?!”慕容鹰冲上去就一巴掌拍到他屁股上,“不是你那你跟我说是谁!”
“我不知道啊!兴许是它们自己跑进水壶的!”
“呵呵。”慕容鹰冷笑两声,“一只就算了,还能两只一起跑进去?而且,我提了蟑螂是水壶里发现的吗?”
“……”慕容耀顿时脸色一变。
“我昨天不过就是骂了你几句!我看我是罚得太轻了!”说着,慕容鹰举起巴掌又是啪啪两下拍上去。
“呜哇!爹爹我知道错了!”慕容耀大哭着求饶,“你再打我明天就没法坐在学堂念书了,那样就会耽误功课,那爹爹你会更生气,更要打我,我肿着屁股还要挨打,多惨啊!”
“……”慕容鹰努力保持着严肃神情,心头却暗暗一阵好笑。自己这小儿子是伶牙俐齿惯了,总能变着法子哄着自己饶恕他的过错。
“行了,打你我还嫌手疼呢。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一定重重赏你一顿家法!”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慕容耀抹着泪乖乖地保证。他的作风向来就是虚心认错,下次还犯。
看着这边“父慈子孝”的一幕,躲在暗处的慕容锋心中却有些酸涩。
弟弟屡屡犯错却总是被轻轻揭过,而自己日日刻苦学文练武却总被爷爷用戒尺狠狠抽打,父亲也从来不去干涉。
心头烦乱的慕容锋实在是练不进武功了,收起剑独自来到慕容府附近的市集散心。
“阿锋。”路过一条小巷时,一个人笑容满面地走到慕容锋的跟前,“给你。流芳斋的桃花酥,我排了很长的队才买到的。”
慕容锋看着眼前红彤彤的还散发着热气和香气的桃花酥,心头涌起一阵暖意。那是他最爱吃的糕点。
而眼前这个眉目如画的男人,是岑侯府的岑小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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