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夫也很爱戴公子。我这做长辈的怎么能输给晚辈呢?公子不收,岂不折了我这老脸?”这就叫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朱铄一向精明,这会儿也语无伦次了:“我本是来送东西的,岂能……”
钟繇把脸一沉:“难道公子不嫌弃老夫,大人您反倒瞧不起老夫吗?”
“不敢!既然如此……我回去交给公子,由他裁度。”朱铄仍不死心,转而又道,“听闻钟公过几日入朝,恰好公子也将去许都送亲,不如一道走,路上相互有个照顾。您与丞相、令君两家都很交好,帮忙送亲大家都有面子嘛。”
钟繇不置可否:“跟丞相商量商量再说吧。”说罢,他故意打了个哈欠。
朱铄懂得这是逐客,忙作揖道:“天已不早在下告辞。若钟公有意到邺城附近观览消遣,可向公子明言,公子自当照应。”又是这一套!
“好好好,”钟繇也懒得废话了,“大人慢走,老夫衣冠不整失礼了。”
“您歇着……”朱铄点头哈腰而去。
打发走朱铄,钟繇不躺着了,干脆坐在案边等着——要是二公子曹彰还派人来,省得再折腾啦!
生生等了一个时辰,眼瞅着过三更再没动静,这才安心躺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闹了半宿钟繇早不困了,只好又合眼假寐。这次心里越发不踏实——曹丕与曹植分别派人来,又送膳食又送东西,是何居心不问可知。连我这偶然来一趟的人都这般关照,邺城官员不知拉拢成什么样呢!作为一个外臣,该不该与他们走得太近?若曹操真不在乎他们这样做,他们何不亲自来?既然派人代劳必定还是犯歹!不行,绝不能与曹丕同行进京,这浑水可不能蹚。
辗转反侧心绪不宁,钟繇再也耐不住了,坐起身来大声嚷道:“来人呐!来人呐!”
连喊几声,才有仆人打着哈欠进来伺候:“大人有何吩咐?”折腾半宿下人也都睡了,闻听召唤赶紧跑来,衣服都没穿好。
“收拾东西。天一亮我就向丞相辞行,马上启程去许都。”
“啊?这么急。何不多住几日?大人年岁不轻了,往来奔波可要保重身体。”
“叫你收拾就去收拾,不必多言。”
“诺。”仆人不敢顶嘴,打着哈欠去整理东西、套车喂马,这一宿又睡不成了,心下暗暗埋怨——您不睡也不叫我们睡,八成是刚才吃的不消化,撑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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