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悄悄过去,不知不觉马上便是寒露时节,实则并没有过如此节日的风俗传统,并非中秋,今夜却也有一轮圆月高悬,不正是好景待人么?原本是想带几碟精致小菜,再拎一坛凉州酒,与先生一道喝酒赏月的。但细细想来,前几日正是特别忙碌的时候,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歇息的空档,先生又是这般喜静的人儿,也该是好好放松放松,不然在自己这反倒还累病了如何是好?哎,既想与他待在一块儿,又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去多加打扰才是……
张绣挠了挠脑袋,一团乱麻,还是决心不去过多思考,自己硬要去纠结这些怕是到后天也想不明白。既然自己想他,那便去见他罢。于是终是破罐子破摔般,拎了案上放了不知多久的凉州酒,起身。
将将大步走到门口,正要推门,这门便与他心有灵犀般自行打开。张绣眨眨眼,来人正是贾诩,对方银白长发在清冷月色中如星光流淌,熠熠生辉,身形几近被这月华镀了层圣洁光晕,真真是仙人之姿。张绣看得略微入神,而此刻,先生见他呆子似仍杵在门口,轻轻挑眉,朝他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向他示意手中的食盒——
“阿绣堵着大门,莫非是不欢迎诩么?”
待对方好听戏谑的声音入耳,张绣方才回过神,掩盖面上羞赧似地轻咳一声,急忙揽着贾诩肩膀把人迎进屋内,解释起来也差点结巴。
“怎、怎么会?!我当然欢迎先生了!只是,呃,有些意外,我也恰巧想去寻先生呢,却被先生抢了先……”
他说到后面不免带了些为刚刚踌躇而懊恼的情绪,被贾诩尽数听在耳中。军师的视线从将军的脸挪到被重新放回几案上的凉州酒,心下了然,不由失笑。
“却是在下不请自来打扰将军了,南阳补充物资不易,难为阿绣上心,竟还备了这等好酒。”
“哈哈,其实先前带的也没多少,现下只剩两坛了。中原酒虽然也不赖,可我总觉得比不上我们凉州的烈酒……毕竟是与先生共饮,自然要喝这个了!至于最后一坛,等……等下次打赢了仗,再与先生、与弟兄们一同在庆功宴开了这泥封!”
谈到酒、谈到共同的家乡,张绣的话显得比以往更多了些,他边说边麻利地布菜,丝毫不耽误。
贾诩便静静听着,也或许是在出神。待他说完点点头应了声好,旋即挽袖为将军满斟。
虽然在军师眼里,诸如此类的行为都是分内的事儿,实在算不得什么。就算两人不是上下级,也仍是朋友、或者更深的关系不是么。但张绣是个例外,是个从不把自己当主公的“主公”,向来只有他伺候军师的份儿,哪能让先生为自己如此行事呢。但贾诩做的事情他亦不会多嘴,因此只好受宠若惊地双手捧着酒盏,一边念叨着多谢先生,一边跃跃欲试作势要碰杯。
既然是夜间小酌私下闲聊,贾诩便也由着张绣,无奈地与他一同饮下节。简言之就是,兄弟两人从小失散,一个做了杀手,一个被曾交好的秦家所收养,当然原因是因为当时秦夫人并未有亲子,于是发散了衍生,这个亲生的小公子会与他有什么碰撞呢。
小公子平日里温顺腼腆得过分,因而此番朝他释放好意,邀请一道品尝新进的美食与果酒时,面对着那双眼睛,诩并没有找到什么推辞的借口,毕竟秦家长公子不在,自己只好充当起陪小孩的角色了罢。
面前的孩子分明有一张漂亮的天使面容,看向他时也总脸红,被诩调笑般问能不能饮酒时还是蚊呐一般应了声,辩解自己好歹也快成年。这果酒并不烈,只是果味中掺杂一些发酵的味道,比起酒更像是饮料,因而诩也放心下来,左右还有自己看着呢,小孩子也喝不了多少。
诩因为身份天生保持着一份警惕心,小公子自己倒了又给他倒,率先喝了一口才叹道自己还是第一次尝呢。诩瞧他无碍,这才不动声色地举起杯。小公子虽害羞,但也不是什么闷葫芦,两人也算相谈甚欢。才喝了两三杯,诩确信自己不可能这就醉了,但只来得感受到一阵突兀的眩晕,视野中万物天旋地转,他闷哼一声竟要栽倒在地。
诩并未摔痛,接住他的是面前匆匆从另一侧桌子跑来的小公子,对方的手臂箍着他的腰,因情急而没有收力,一瞬捏得诩有些吃痛。小公子连忙又微微松开手,歉意道文和怎么了,没事吧?
诩蹙眉,他平时冷淡远人,前番因着意外和秦家大哥走得近些,除此之外再未有人和他靠得这般近过。
而除去眼下不适的感觉,诩只觉得不祥的预感愈大,又轻轻拍拍面前的小公子,道多谢,诩无碍,便要不着痕迹地挣开对方的手站起身。
可诩高估了自己,目眩带来的不适感仍在加重,他只觉得呼吸也愈发急促,似乎多了些奇异的感觉,才起身没走两步,又跌入秦小公子的怀中。对方语调是毫不掩饰的关心,心急如焚,连说话都磕绊,道这、这如何是好,文和还好么,要不再歇歇吧,我扶你……
诩这时候晕得愈发厉害,一边对自己跌回小公子的怀抱、还被这么亲密地抱着感到有些气恼,一边为自己挣脱不开、手还揪着对方衣摆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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